照顾时宜就是成喜的责任,看时宜脸上难得有了几分笑容,也上前笑道“也就咱们家的锦鲤这样胖,每回莲衣夫人过来看见它们,都笑得合不拢嘴呢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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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宜却是比较护短的“胖怎么了,多可爱啊”
原本她也担心过,鱼儿太胖会不会不好,好在专门请人看了,这个品种天性如此,爱吃,加上没有天敌,水质环境好,胖嘟嘟的反而显得它们更加可爱了。
时宜从小到大除了莲衣和府里的人,没有别的朋友,她喜欢就这样养着它们,对她来说,这些小鱼儿就是她的朋友,陪她在这漼府长大。
“是是是,的确可爱,就是旁人见了,总要笑上好一阵儿”成喜想起那些偶尔到府上的外人,看见池塘里的锦鲤都会忍不住发笑,姑娘能把锦鲤养成这样也是一种本事。
时宜心情好了不少,只是没过一会儿,月事带来的不适之感越来越强烈,加上今日醒的早,这会儿她又想躺一会儿,可是不想回房,看见离莲池不远的凉亭,有了主意“成喜,我又困了,去亭子里吧,我想睡一会儿”
平日里她也爱在凉亭里小憩,所以亭子四周都缀有纱帘,里面放了张美人榻,俨然布置得像个小房间,很是清幽雅致。
成喜不太赞同,试图再劝劝“姑娘,吹着风呢,还是回房睡吧”
平日里她想如何,成喜都随她,只是这月事期间,万万不可着凉,今日偏偏还吹风。
时宜却坚持“没事,就睡一会儿啊”
她伸出一根手指头,可爱的保证,跟成喜撒撒娇,还是管用的。
成喜拗不过她,只好同意“好吧”
把亭子边上的纱帘都放下来,点上安神香,时宜将头发全部侧拢在身前,慢慢躺下,成喜拿来白色绒毯盖在她身上。
“姑娘,睡吧,不过不可睡太久,到时间了,奴婢可是要叫醒你的”成喜仔细给她盖好,就怕她着凉。
虽然主仆二人差不多大的年纪,却亲如姐妹,时宜感念这么多年来成喜一直照顾自己,所以有的时候在成喜面前,她也会特别乖“好”
本就困乏,再有安神香,时宜很快就睡着了,身体的不适也能暂时忘却了。
只是有心事的人,即便是睡着了,也容易陷入梦魇……
而此时漼府外,来了许多南辰王府的侍卫,小南辰王殿下亲临,闻风声而来的百姓们都议论纷纷。
“听说昨晚殿下派人抓了许多富商,现在是轮到漼家了吗?”
“嗐,那些人是罪有应得,殿下早该收拾他们了,平时没少发咱们老百姓的财,什么赚黑心钱的生意都敢做”
“可不是嘛,不过别家是从根上坏,但漼家可不像啊,漼家小姐对咱们老百姓可真是良心啊,但凡漼家名下的铺子,那卖的东西不仅特别好还便宜,殿下可别冤枉好人啊”
“放心吧,殿下明察秋毫,定不会冤枉人家的,不过就是例行检查而已,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是殿下亲自前来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谢云竖着耳朵偷听百姓们的议论,嘴角都要扬到天上去了,别家都是他和军师去的,唯独这漼府是师父亲自上门,要不是知道前因后果,就是说师父上门提亲,他都信啊。
而漼府管家听见动静,忙出来迎接,看见了小南辰王,吓得六神无主,跪下叩拜“拜见小南辰王,小人是漼府管家,不知……殿下您亲临漼府是为何事啊?”
周生辰见他这样害怕自己,也意识到如此大张旗鼓上门,实在像是抄家的阵仗,难怪人家害怕,缓和语气道“不必多礼,本王听闻,我西州商人勾结外地官员,为保公正,本王亲自到各家查证,漼管家不必惊慌,清者自清”
做了亏心事的人听了他这话定然会心虚,而管家明显松了一口气“既是如此,还请殿下入府,小人这就去禀报我家小姐”
周生辰颔首,回头看了一眼他们,慵懒地抬了抬手,谢云会意,转身吩咐道“你们都在外面守着”
“是”
未免吓着漼姑娘,当然是不能带侍卫进去的。
三人在管家的带领下进了漼府,这座宅子很大,环境却是极为雅致,到底是女子当家,就连空气中都带着幽幽香气。
比起南辰王府的宏大冷清,漼府这样的环境更有人情味儿,难怪能养出那般水灵标志,如花朵一般的姑娘。
成喜得到消息也有些慌了,她没想到姑娘日思夜想的小南辰王殿下会突然就这样出现,可时宜睡得沉,她不想打扰,只好自己先来迎接贵客。
“殿下恕罪,我家姑娘她……”成喜欲言又止,她当然是想把殿下留住,跟姑娘说说话也好,可她又不知如何开口。
成喜话说一半,周生辰的心也莫名揪疼了一下,不自觉紧张起来“漼姑娘怎么了?”
成喜平常也是鬼精鬼精的,但事关姑娘的终身大事,一碰上殿下,她也慌了,就怕说错话,坏了姑娘的姻缘。
纠结过后,斟酌开口“殿下请随奴婢来”
成喜带着他们往时宜所在的凉亭而去,小莲池与凉亭隔着不长不短的距离,周生辰远远看过去,隐约看见亭中榻上有一熟睡的美人,便猜到是时宜。
周生辰随行还有谢云和萧晏,毕竟都是男子,周生辰是时宜的心上人,成喜本就有意带殿下来看姑娘,可另外两位就……
走到莲池旁就停了下来,都是大人物,成喜不敢得罪,因此欲言又止。
周生辰心细如发,看出了她的意思,虽说有违男女有别的禁忌,但他若不亲眼看看漼姑娘是否安好,便总有些担心,所以开口对谢云和萧晏说道“你们便在这里等着,本王去见漼姑娘”
谢云和萧晏心照不宣,当然要止步了“是,师父/殿下”
“殿下,请”成喜心里感激,也就更加殷勤了,今日真是天上掉下来的惊喜,姑娘见到殿下,心情便会好了吧。
凉亭纱帘并不挡风,微风拂过时宜熟睡的面颊,本是她最喜欢的天气,可她这样睡着,却并不安稳,只因睡梦中实在煎熬难过,甚至对梦里的一切极度恐惧。
山脚下,漼家返程的车队被土匪洗劫一空,时宜醒了过来,发现年仅十岁的自己被父母死死护在怀中,可周围却全是家人的尸体,包括她的爹娘。
她害怕又绝望地哭喊着,泪水模糊视线的一瞬间,一只手大力将她拽起来,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,发现自己已经是长大后的模样,又身处在一个布置极为奢华的房间里,像是宫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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